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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時隔12年又失「AAA」評級!一文讀懂:金融市場將作何反應?

財聯社8月2日訊(編輯 瀟湘)又一個農歷兔年,又一次美國主權信用評級遭遇調降。只是這一次,製造出這一幕的主角,從同屬全球三大評級機構之一的標普變為了惠譽……

  早在今年5月,我們就曾撰文提到過,隨著美國政府又一次處於了債務上限的決裂式對峙中,一些分析人士認為,今年不排除會再度出現美國主權信用評級被調降的可能性。而在隔夜,評級機構對美國的降級「屠刀」在姍姍來遲後,終究還是落下了!

  惠譽評級(Fitch Ratings)在周二美股盤後,將美國長期外幣發行人違約評級從最高的AAA評級下調至AA+,理由是財政狀況和治理不斷惡化。兩個月前,政治邊緣政策一度將這個全球最大經濟體推到了主權債務違約的邊緣。

  惠譽周二表示,下調評級反映出「未來3年預計會出現財政惡化」,以及「整體政府債務負擔高企且不斷增長」。惠譽還指出,過去20年「治理受到侵蝕,表現為一再出現的債務上限僵局和最後一刻的決議」。

  今年6月初,美國國會議員和白宮在最後時刻就提高聯邦債務上限達成協議後,華盛頓勉強避免了當時即將觸發的「X日」違約。

  在今年的這輪美國債務上限危機中,惠譽的動作無疑是幾大評級機構中最為頻繁的。

  5月24日,惠譽就曾將美國長期外幣發行違約評級(AAA)置於負面評級觀察。惠譽當時認為,美國兩黨極限拉扯阻礙了提高或暫停債務上限協議的達成,在X日之前不會提高或暫停債務上限的風險已經上升。

  在最新的降級聲明中,惠譽表示,盡管兩黨6月達成了將債務上限暫停至2025年1月的協議,但過去20年來,治理標準持續惡化,包括財政和債務問題。政治僵局和最後一刻的決議削弱了人們對財政管理的信心。

  惠譽預計,美國信貸條件收緊、商業投資減弱以及消費放緩將推動美國經濟在23年第四季度和24年第一季度陷入溫和衰退。惠譽認為,美國2024年的實際GDP增長率將僅為0.5%。目前職位空缺仍然較高,勞動參與率仍然低於疫情前的水平,這可能對中期潛在增長產生負面影響。

  12年後的又一次「降級輪回」

  毫無疑問,惠譽的舉動很容易便能喚起人們對2011年的記憶。

  2011年4月18日,標普將美國政府評級前景展望從「穩定」下調至「負面」,同時繼續維持其AAA信用評級不變,標普當時表示這一調整反映出,美國龐大的預算赤字和上升的政府負債風險以及美國政府沒有給出解決這些問題的明確措施。而到了8月5日——在當年美國兩黨達成提高債務上限協議之後的第三天,標普便將美國長期信用評級從AAA下調為AA+,理由是政治冒險政策以及對美國債務管理能力的擔憂。

  國際評級機構通常被視為「金融市場看門人」,因為其評級往往會成為投資者投資的重要依據。目前,在三大國際評級機構中,僅有穆迪還對美國保持著最高的3A評級。

  值得一提的是,在2011年標普下調美國評級後的首個交易日,標普500指數曾暴跌近7%。

  不過,至少就今日亞洲時段盤初的市場表現看,惠譽調降美國評級對市場沖擊力,似乎還並不明顯——如同12年前那樣的恐慌性拋售,並沒有出現……

  在股市方面,美國三大股指期貨在美股盤後雖有所下跌,但跌幅尚屬可控的範圍內。其中,道瓊斯工業股票平均價格指數期貨下跌34點,跌幅0.09%。標準普爾500指數和納斯達克100指數期貨分別下跌0.19%和0.25%。

  美債期貨則在惠譽下調美國主權評級消息傳出後短線上漲。在亞洲時段現貨市場重新開盤後,各期限美債收益率則窄幅整理。美國10年國債收益率最新交投於4.026%,美國2年收益率徘徊於4.883%。

  此外,在外匯市場上,美元指數(102.2331, 0.2851, 0.28%)雖有所承壓,但跌幅也不大。美元指數日內早間最新下跌0.11%,交投於102.10附近。

  對於市場眼下相對平靜的走勢,一個較為合理的解釋是,市場人士可能對於惠譽發布這份聲明的時機感到非常困惑——與標普12年前在達成債務上限協議後三天就下調美國評級不同的是,這一次惠譽是在今年的債限鬧劇結束長達近兩個月後才作出降級決定的,而市場當前的關註重心其實早已轉向了其他方面。

  美國財長耶倫(Janet Yellen)在惠譽決定作出後也強烈反駁稱,「我強烈反對惠譽評級的決定。惠譽評級今天宣布的調整是武斷的,而且是基於過時的數據。」

  此外,市場目前對於美國信用評級遭遇調降的消息,可能也需要一個逐步消化的過程,尤其是在債市和匯市方面。雖然從表面上看,美國主權信用評級的調降本身並不利於美國國債,但12年前的市場走勢卻是相反的——美債反而因避險情緒的升溫而一度大幅走高。而從最新的情況看,美債和美元也仍不排除會因避險情緒升溫而「因禍得福」的可能。

  華爾街如何看待此次事件?

  在惠譽北京時間今日淩晨突然意外作出下調美國主權信用評級的決定後,諸多華爾街投行已經在第一時間發表了各自的觀點。以下是我們對於這些機構觀點的最新匯總:

  安聯首席經濟顧問Mohamed El-Erian:

  我對這一聲明的許多方面以及發布這一聲明的時機到非常困惑。我想我不會是唯一一個這麽想的人,看到這一點的絕大多數經濟學家和市場分析師,可能同樣對所引用的原因和時機感到困惑。總的來說,這一聲明更有可能被市場無視,不太可能對美國經濟和市場產生持久的破壞性影響。

  摩根大通執行董事、宏觀利率與外匯銷售主管Laura Fitzsimmons:

  市場對惠譽下調美國評級的反應迄今是相當克製的,市場反應理應不會在現有基礎上顯著放大(也不會持續太久)。

  澳新銀行集團策略師David Croy:

  我認為,市場對此會有兩種看法——從表面上看,這是對美國聲譽和地位的汙點,但同樣,如果它加劇市場緊張情緒和避險舉措,很容易就會出現美國國債和美元的避險買盤。

  瑞穗證券美國首席經濟學家Steven ricchiuto:

  我認為惠譽此舉是向美國政府發出的第一個額外警告,即其支出相對於稅收是不可持續的。我們已經到了公共債務的凈利息高於經濟增長潛力的地步,我們無法再通過經濟增長擺脫困境。這基本上已告訴人們,美國政府的支出是一個問題。這是一種不可持續的預算狀況,因為經濟甚至無法在未來擺脫這個問題。因此,他們(美國政府)要麽將不得不解決這個問題,要麽只能無奈接受進一步下調評級的後果。

  布魯金斯學會漢密爾頓項目主任Wendy Edelberg:

  我對下調評級的時機感到驚訝,因為我不明白他們(惠譽)現在掌握的信息怎麽會比債務上限危機解決前更糟糕。在債務上限危機解決之前,他們曾將美國列入負面觀察名單,但從那以後,我們在財政前景方面其實得到了很多好消息。我還感到困惑的是,下調評級的動機似乎與財政軌跡有關,但這一切都很好。除非他們認為財政軌跡表明存在違約風險(我認為他們不會這麽說),否則我不理解其中的原因。

  我認為,在今年債務上限協議達成之前,宣布降級會更好。那會讓人覺得有合理的動機,也會讓人們更加擔憂。當然,降級的影響肯定是負面的,而我們需要再等待一會才能更好地評估其影響。

  阿爾比恩金融集團首席投資官Jason ware:

  惠譽曾經在今年5月將美國AAA評級列入負面觀察名單。如果你沒有在惠譽工作,可能不會預料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如果你考慮到當時的情況和負面觀察名單的事實,也不能說這非常令人吃驚。因此,我不認為市場的反應會讓任何人感到驚訝,因為我們以前經歷過這種情況——12年前,我們看到了同樣的情況,你知道,那是一個買入的機會。因此,我認為你不會看到太多的投資者,尤其是那些有長期投資策略的投資者說,我應該賣出股票,就因為惠譽調降了美國AAA評級。

  經濟展望集團董事總經理Bernard Baumohl:

  總體而言,這不會對投資者對政府債券的風險胃納產生重大影響。就像我們在標普做出類似評級下調時看到的那樣,這方面的需求仍然強勁。

  SENIOR INVESTMENT STRATEGIST高級投資策略師Angelo kourkafas:

  這個時機絕對令人驚訝。鑒於我們看到市場一直非常平靜,我想知道這是否可能會成為周三股市小幅回調的理由。我不認為這一定會從根本上改變市場走向。(2011年),我們確實看到市場回調了10%……但那非常接近債務上限的最後期限,而現在我們已經徹底遠離了那個期限。

  Truist Advisory Services聯合首席投資官Keith lerner:

  這一決定是出乎意料的,有點像是從天而降。至於對市場的影響,現在還不確定。市場正處於易受壞消息影響的階段......這是在10年期美債收益率大幅波動之後突然出現的,因此這將對10年期美債收益率構成考驗,目前它正處於接近4.10%的臨界水平,而股市已經連續五個月上漲。

  Alliance Bernstein首席經濟學家Eric winograd:

  聽著,沒有人會認真考慮美國會出現無法償還債務的前景。對長期和短期國債的需求都將繼續存在,我不認為這次評級調降是未來會出現任何麻煩的重要信號。

  LPL Financial首席全球策略師Quincy krosby:

  經濟學家們關註赤字,然後假定隨著赤字的增長,你的貨幣會走弱走軟。這是教科書上的說法。隨著赤字的增長,你的貨幣就會疲軟,惠譽就是把我們歸入這種教科書式的理論。但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許多情況下,隨著赤字的增加,美元其實兌其他貨幣的匯率反而在上漲。

  這(惠譽的決定)是一個警告。經濟學家說,如果美國不把財政問題解決好,它的貨幣就會走弱,但美元並沒有走弱。惠譽的基本意思是,這種情況會發生,美元將成為犧牲品。

  Cresset財富顧問公司首席投資官Jack ablin:

  我很驚訝,但並不意外。美國主權債務的問題在於,不僅僅是支付能力,還有支付意願,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每次債務上限談判都是一觸即發的、令人沮喪、並會造成不必要的焦慮。每次美國政府進行債務上限或預算談判時,都會出現這種僵局。我們正在為秋天的另一次停擺做準備。我們必須切實克服這一點。